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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丨紅棗樹 陜北人心中的根與魂
發布時間:2024-10-07      作者:賀磊      分享到:

晨光微微,鳥鳴嘻嘻。一早醒來,獨自站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,呼吸著清冽的晨風,感受著它的滄桑與深沉。遠處,山丘在晨光中緩緩蘇醒,我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溝壑,停留在那片紅棗樹林。它們,如同這片土地的守望者,靜靜地矗立在晨光中,枝頭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實,與周圍的蒼涼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我的家鄉在陜北的一個小村莊,每當秋風起,那些紅棗就像是點燃的火種,把整個腦畔、坡底都染成了溫暖的紅色。這樣的景象,總能激起我心底的某種情感,讓我不禁想起那些關于紅棗樹的記憶,那些關于家鄉、關于童年、關于成長的點點滴滴。

春天,當第一縷春風拂過黃土高原,沉睡了一冬的棗樹便開始蘇醒。嫩綠的芽兒從干枯的枝丫中探出頭來,像是對寒冷冬天的告別,對溫暖春天的熱烈歡迎。夏日的熱風和干旱考驗著棗樹的耐力,它們卻愈發堅韌,綠葉茂盛,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生命的綠裝。

秋天,累累的紅棗掛滿枝頭,它們在秋風中輕輕搖曳,像是在向過往的人們訴說著豐收的喜悅。那些紅彤彤的果實,是自然的饋贈,也是陜北人一年辛勞的見證。每逢中秋,家家戶戶都會采摘新鮮的紅棗,用來制作果餡、醉棗,或是簡單地曬干,儲存起來,成為冬日里的溫暖補給。在婚禮上,紅棗與花生、桂圓、蓮子一同象征著新人的美好愿望——早生貴子。

如今老家,年輕人為了生活,不得不遠離家鄉,但是,每逢佳節大家都會回到這片土地,當看到那些依然堅守在山坡上的紅棗樹,心中便會涌起一股暖流。它們如同這片土地上的守望者,無論我們離家鄉有多遠,它們都默默守望著這片土地和這里的人們。我想,這或許就是紅棗樹對陜北人的意義——無論走到哪里,只要心中有紅棗樹,家鄉就永遠不會遠離。它們就是我們心中的根與魂。

記得小時候,每當秋天來臨,爺爺總會帶著我到棗林里去摘一些棗,用來送人或者留著吃,因為摘得棗沒有受傷容易存放。那時的我,總是興奮地在棗樹下歡快地奔跑,追逐著落葉。偶爾抬頭,便能看到爺爺那雙布滿歲月痕跡的手,正熟練地采摘著紅彤彤的棗子。那些棗子,如同一顆顆小小的太陽,溫暖而明亮,它們在爺爺的手中跳躍,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籃子里。

爺爺的動作總是那么輕柔,仿佛在呵護著一個個脆弱的生命。他告訴我,這些棗樹是他的爺爺種下的,每每說到這,他的眼中總會閃爍著一種特別的光芒,那是一種對過往歲月的懷念,也是對未來的憧憬。他說,這些棗樹是我們家族的根。它們堅韌不拔,無論風吹雨打,都堅守著這片土地。

猶記得打棗的時候都是把棗樹地的雜草等收拾干凈,然后在坡上勾出一道道溝渠用來擋住掉落的棗,這樣易于大家收集。那時候打棗都是拿著一根長長的柳樹棍子,一棍子下去紅棗滿地掉落,有的砸在頭上,有的掉在地上在滾落到溝渠里。小時候拿著框子滿地跑的撿棗,然后裝在尿素包里,再一車車拉回院子里,倒在早就鋪好的篷布上,慢慢的曬干后收藏在窯洞里。

時光易逝,歲月難留。直到今天。我再次站在這些棗樹下,我仿佛明白了爺爺的話。這些棗樹,讓我們的家族故事得以延續,讓我們的根得以深植。無論我走到哪里,每當我想起家鄉,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些紅棗樹的影子。它們就像是家鄉的信使,將我對家鄉的思念和牽掛,化作了一顆顆甜蜜的果實,深深地植入了我的心底。

看著這些熟悉的紅棗樹,心中充滿了感慨。那些曾經陪伴我成長的棗樹,依然靜靜地站在那里,它們是我心中永遠的牽掛,是我靈魂深處的根與魂。

家鄉的紅棗樹教會了我,無論生活帶給我們多少挑戰,只要我們像這些棗樹一樣,堅守自己的根,我們就能找到前進的力量。因為,這些紅棗樹,是我生命中不滅的燈塔。

在陜北,紅棗樹動輒都是幾十年的樹齡,所以它是文化的承載,是歷史的見證,更是陜北人民心中的驕傲。它們靜靜地扎根在黃土高原上,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一同經歷了風霜雪雨,一同見證著時代的變遷。

每一次回家,我都會去棗林走走,看那些熟悉的老樹,看它們依舊堅韌地站立著,心中便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暖流。紅棗樹,是我的鄉愁,是我對家鄉深深的思念。是我童年記憶中的一部分,是我對家庭、對根的感悟。

站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,我深情地凝望著這些紅棗樹,心中充滿了期待。愿它們能夠繼續守護這片土地,愿它們能夠繼續見證陜北的每一個明天。